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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小琪聊吧第二期

特邀嘉宾：李宝玉 刘东阳 东方

吧主：丁小琪   2018年5.5

本期主题：凤凰图腾文化

汉画学者、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汉画有序传承入选汉画家刘东阳作客桃李居

著名画家李宝玉和青年汉画家东方作客桃李居

著名画家李宝玉为现拓汉画题跋

汉画学者刘东阳生动地讲解着与凤凰有关的图腾文化

  《凤凰与氏族图腾文化》

        丁小琪/文

   上古时代，先民们逐水草而居，迁徙漂泊，居无定所，经历几代人的离乱搬迁之后，就追不到根亲了，在那个姓氏还没有确立的时代，为了他日重逢时还能和亲族相认，人们就发明了氏族图腾标识：象形字、符号或图形，悬挂于辕门外的木杆上，使来寻者远远地就能看到了。

   图腾除了用作氏族姓氏标识之外，还常用作民族的文化标识。凤凰图腾至少就有这两种含义。

   相传古楚国从南阳的丹阳搬迁至荆州后，有一年楚国发了大水，连续三个月降雨不止，楚国一下子成了水乡泽国，百姓苦不堪言。楚王设祭坛祈求太阳早日出来，没想那邪恶的乌龙变本加厉，雨越降越大。楚王诏令天下勇士讨伐邪恶的乌龙，但都被乌龙打败并吃掉了。众人望雨兴叹，束手无策。有一谋士说，楚国的东边的座凤凰山上，有一只神鸟火凤凰，兴许可敌乌龙。楚王和谋士便去东山请火凤凰来为人间除魔。火凤凰义不容辞地来了，她和乌龙大战七七四十九天没能分出胜负，情急之下火凤凰决定玉石俱焚，与乌龙同归于尽，她把自己燃烧起来和乌龙做决绝的肉搏，顷刻间火凤凰和乌龙同时化为灰烬。天地重现光明，楚国得救了，百姓为了纪念火凤凰，在东山上修了一座火凤凰坛。

   从此，楚人尊凤的习俗便渗透到生活的各个领域，凤凰的形象逐渐成了楚人、楚国尊严的象征，逐渐演变成荆楚文化的图腾。

   据上古史料分析，华夏文明最初是由炎、黄、东夷三个部落组合而成。黄帝部落图腾为山中兽：熊、虎、罡；炎帝图腾多以水中蛟：鱼、蛇、龟；东夷族图腾则是空中鸟：凤、火、鸟。

     上图这个字是象形字“吕”：石上凤凰，是吕氏图腾字，相传吕是炎帝族支，但这宫室型会堂的氏族标识，下面是双口“吕”，由两个口做宫殿基址，上面立一只引颈远眺的凤鸟，凤又称太阳火。这是一个崇凤的民族。而炎帝图腾多以鱼、蛇、龟为标识。由此可以推测，吕氏源头与东夷也有一定的关系。姜姓吕氏始祖伯夷是父裔太岳分支。伯夷的“夷”不就是东夷的“夷”吗？

安阳殷墟商代妇好墓出土的玉凤

   《诗经》里有一首诗，名叫《玄鸟》，诗中说:"天命玄鸟，降而生商。"玄鸟，就是燕子，是说商王朝的先祖简狄为上天派遣的燕子所生。

    商代“玄鸟”崇拜兴盛，但殷商图腾多是“龙飞凤舞”双鸟呈祥，这在华夏大地逐渐形成了“龙父凤母”的王朝正统观念。

    中国最早关于凤的记录当属《山海经》，其中有多处记载，如《南山经》：“丹穴之山，其上多金玉。丹水出焉，而南流注于渤海。有鸟焉，其状如鸡，五采而文，名曰凤凰。首文曰德，翼文曰义，背文曰礼，贗文曰仁，腹文曰信。是鸟也，饮食自然，自歌自舞，见则天下安宁。”

   《孔子家语•执辔》：“羽虫三百六十，而凤为之长。”

   《诗经•大雅》：“凤凰于飞，翙翙其羽，亦傅于天。”

   《尚书•益稷》：“箫韶九成，凤凰来仪。”

    干宝《搜神记》：“羽族之长，名为凤凰……虽有众鸟，不为匹双。”

   可见凤凰之祥瑞，素有“若见凤来，天下大治。”之说，凤凰自古以来，一直备受追捧。

    商代妇好墓出土的长尾玉鸟，便被解释为凤凰形。它综合了“乌”、“玄鸟”、“燕子”的形象于一体，可谓是“凤凰”形象的雏形。

    《左传》记载：少皞帝以鸟纪年，并以百鸟命名百官，后代为此称少皞帝为“百鸟之王”，少皞氏“东夷”部落，因远离中原，大概还处在母系社会晚期阶段，所以“东夷”部落与偏居西域的“西王母”部落一样，均为“鸟图腾”的母系氏族部落。后来“鸟夷”被中原黄帝部落的雄性“龙图腾”兼并，父系氏族取代了母系氏族，“龙图腾”兼并了“鸟图腾”。

  “龙图腾”与“凤图腾”是华夏民族的两大图腾。从地域上看，“龙图腾”覆盖北部及西部广大地区，而“凤图腾”主要分布在东部及南部一些地区。东方原始部落氏族史称“东夷”，《大戴礼•五帝德》说“东夷”人为“东方鸟夷羽民”。“凤鸟图腾”起源于“东夷”的太皞（昊）氏、少皞（昊）氏部落，传说太皞为“风”姓，“风”古文通“凤”，其神化形象就是“鸟人句芒”。

   提到凤凰，常常会想到一个词：凤凰涅槃。

   据埃及的传说， 火凤凰古老原词是“Fenice”，指埃及神话中的不死火鸟，这种生长于阿拉伯沙漠中的美丽而孤独的鸟，每500年自焚为烬，再从灰烬中重生，循环不已，成为永生。凤凰接受烈焰的洗礼后，可能会在灰烬中重生、也可能重生失败则永远消失。埃及和中国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中的两大古国，火凤凰的传说，很早就从埃及传到了中国。在中国，这个传说被演绎得更加传奇、美丽动人。

    公元前六至五世纪，古印度产生了佛教，而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古印度佛教梵文 Nirvana（涅盘）对涅槃的解释是：“被吹去、被消去”，就好象一盏油灯的“油”，烧尽后，灯火便熄灭、消失了。

    而将“凤凰”和“涅槃”组合在一起被使用的先驱当属郭沫若先生，由他的诗作《凤凰涅槃》为证。在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并无凤凰会浴火重生的说法。郭沫若先生诗作中的凤凰，其实是指西方传说中的不死鸟：天方国古有神鸟名“Phoenix”，音译“菲尼克司”，满五百岁后，集香木自焚，复从死灰中更生，鲜美异常，不再死。郭沫若借鉴西方不死鸟的传说为素材，通过凤凰浴火重生的故事，表达了彻底埋葬旧社会、争取祖国自由解放的思想和诗人对自由、平等、和谐的新社会的无限向往。郭沫若的这篇著名诗作,以其浪漫热烈的风格,夸张奔放的语言，强烈地赞颂着五四时期那种狂飙突进的时代精神，即彻底地不妥协地反帝反封精神。它彻底否定旧世界，歌颂崭新的新生活。郭沫若所说的“涅檠”，不是寂灭，而是新生，是经过剧痛和死亡之后的新生，含有永生不死之意。

    西方神话中的“不死鸟”，与中国传说中的凤凰有一定的差别。西方的不死鸟与鹰相像，而中国传说中的凤凰形象更接近鸡、雉。不过近代由于受到西方不死之鸟（phoenix）浴火重生的神话以及东夷日本流行凤文化的影响，华人在翻译与认知上也有把不死鸟当成凤凰或朱雀了。

   《康熙字典》对“凤凰”的解释是：“凤凰”是我国传说中的一种神鸟，吉祥之物。古籍上说：“凤为火精，生丹穴。非梧桐不栖，非竹实不食，非醴泉不饮。身备五色，鸣中五音，有道则见，飞则群鸟从之。”

   华夏先民们把“凤凰”作为氏族图腾的美好愿望已经不言而喻了。

汉画学者刘东阳拓的凤凰，笔者有幸收藏一张

丁小琪彩拓凤凰

参考资料：亚布浅谈《山海经》图腾与族徽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尚古玉《凤凰图腾溯源》  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许慎《说文解字》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《诗经》《左传》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干宝《搜神记》

丁小琪2018年5月写 2020年7月4日再次修改

丁小琪, 女，原名曹华，南阳人。从事教育工作。网络诗人。博客中国专栏作家。入选“1917—2016影响中国百年百位新锐诗人”。有数百首诗文被多家报刊杂志转发。出版有诗集《花儿开在月光下》《爱情伸长了手》。文化随笔《金诗银典》即将出版。